"操偶師的故事" 中國布袋戲傳承的故事

新網記者邱榆蕙台北特稿
2012/3/9 下午 07:05:51 / 文化藝術

　旅歐布袋戲世家第五代傳人楊輝，帶來巡演世界160場的《操偶師的故事》，串起學藝數十載的淵源，以沉默的偶戲微觀整個時代家族史。

旅歐布袋戲世家第五代傳人楊輝演出《操偶師的故事》。(歸鴻亭攝影)

　《操偶師的故事》講述的是關於轉變、關於歷史傳承的故事，作品本身不單單只是楊輝自述的家族故事，同時也是中國布袋戲整體的故事。

　4歲起跟隨父親楊勝在大陸福建漳州學藝的楊輝表示，父親喜愛京劇，在家學中融入京劇身段唱腔，創立「北派布袋戲」，對台灣布袋戲大師李天祿日後發展出的「外江戲」有重要啟發。

　文革時期，布袋戲被視為四舊之一，楊輝親眼見父親被逮捕入獄，批鬥至死。1989年，楊輝隨兄弟遠遷異國，從美洲、香港到歐陸，最後在法國落腳。家傳的古老藝術讓他從生活潦倒，到在西方偶戲劇壇站穩一片天地，最終他在國際上闖出名氣，他的單人布袋戲作「北京劇院之景」巡演各國25年。

《操偶師的故事》敘述楊輝親眼見父親被逮捕入獄，批鬥至死的情節。(歸鴻亭攝影)

　楊輝說，一開始他拿出偶，別人立即以「孩子戲」為回應，到後來他作出將搖滾樂等多種元素融入偶戲的作品，終於開啟了中西合璧的新路。

　關於家族往事，楊輝本來長鎖心頭，直到5年前，他在法國圖書館中找到父親生前的紀錄片，父親昔日的音容讓楊輝忽然有了說故事的衝動。

　他回憶，楊父去世時楊輝年僅6歲，他腦中留著的父親最後畫面即是四人幫鷹爪把父親綁走的一幕。他自小隨著長10歲的哥哥楊烽學習操偶技術，在80年代的「出走風潮」隨著哥哥出走，雖然傳承了家族的衣缽，但其後25年內，都未曾透露這段悲傷的個人記憶。

　離開中國的楊輝，一度因生活困頓，差點放棄家傳技藝，所幸之後他的布袋戲技藝在歐洲受到肯定，讓他得以布袋戲傳人的身份，在國際上傳承東方藝術。

楊輝接受本網獨家專訪談中國布袋戲傳承的故事。(歸鴻亭攝影)

　「操偶師的故事」去年誕生，在一片全黑的空台上，沒有綵樓，只有兩個戲箱和象徵傳承的祖先牌位，他一人製偶、操偶，演出生命歷程，他在全劇不發一語。

　為加助全戲情緒營造，台灣視覺藝術家葉怡蘭擔任本戲的多媒體影像設計，用抽象寫意的潑墨畫展現「空」的意涵。楊輝的助手兼學生也在戲中登場，戲服一身全黑，只用手的動作表現外在情景勢力，與偶互動。

　楊輝表示，「傳統是人為的，時代在變、人為在變，傳統不能一成不變，布袋戲演出可以很寬廣。」

　《操偶師的故事》3月9日至11日在台北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