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臺北1914.松菸 北京798藝術園區自助半日遊淺見

新網記者麻念台北京特稿
2019/7/31 下午 11:12:10 / 寰宇遊蹤

　創立《新網新聞網》，沿襲年輕時在大華晚報擔任文化記者的興趣，注重藝術新聞的採訪報導，但多年來大都是由政府或企業邀請或本身辦理文化交流到處參訪，既定的官式接待行程雖然舒適但總是走馬看花，點到希望被注意的宣傳點即達到接待單位期望的效果，卻缺乏自主採訪的樂趣。

北京朝陽區酒仙橋路798藝術園區入口。(歸鴻亭攝影)

　今日前往北京公出，則僅個人受邀出訪，就背個背包搭華航3個多小時從臺北抵達北京，隨便找個便宜民宿，沒有到處的應酬宴飲，難得心情舒適可以到處自己搭地鐵或公交車，而不是大隊人馬上下遊覽車、抵達會議場合或旅遊景點安排得制式且缺乏私人空間，此刻就隨興悠閒選擇前往市區東北角的798藝術特區逛逛。

外國遊客在塗鴉牆旁拍照留念。(歸鴻亭攝影)

　對我這上一世紀六零年代就開始從參訪美國紐約曼哈頓西南蘇荷區(SoHo)起算，已故畫家姚慶章當時帶著一路拜訪在看似廢棄工廠裡作畫的東方畫會發起人之一夏陽、新寫實主義畫家楊熾宏等，開始瞭解這個美國在後工業時代工廠倒閉潮卻成為讓閒置廢棄空間轉型成現代藝術發展空間的特殊畫廊區域故事；後來雖然也曾造訪洛杉磯釀酒廠、法國左岸以及福州三坊七巷類似的新興藝術特區，以及沒去過心裡嚮往的英國倫敦南岸或德國魯爾區，卻沒有初訪蘇荷乍見滿牆噴漆塗鴉次文化那種震撼感。

798藝術區北京現代汽車文化中心壁畫牆面下方被遊客破壞但仍是拍照打卡好景點。(歸鴻亭攝影)

　曾幾何時，臺灣終於看到臺北也出現廢棄酒廠轉型的1914文創園區、製菸工廠華麗變身的松山文創園區，乃至目前根本由政府主動介入標榜實驗、創新的空總臺灣當代文化實驗場等文創場地，對比這座從原本於1954年蘇聯援助東德興建創立的工廠歷經一世紀後改變身分的798藝術園區，我試圖找尋全世界如何由藝術家孵化主導而在經政府立法推動新興文創園地後的場域。

園區一角街頭藝術家5分鐘畫人像速寫20塊人民幣，臺灣也常在風景區景點出現。(歸鴻亭攝影)

　老實說，現今的798藝術園區應該已經看不到半個多世紀前的原有面貌，與過往我遊歷或接觸的傳統文創環境可謂大異其趣，勉強算得上保留而幾乎無法變掉的則是東德包豪斯那種當時的現代主義風格建築。與臺灣的幾處文創園區比較，當然場地極大，車輛可以開進園區，以一個遊客角度來瞧，似乎也早已成為觀光區而少見純藝術家當成創作基地的面貌了。

美女讓你擁抱，反正她帶著眼罩根本搞不清楚是俊男美女還是武大郎無鹽女。(歸鴻亭攝影)

　一般來說，這類文創場域造訪者普遍都是高學歷年輕族群，應該要定位為擁有當代與原創的特色，世界上所有類似的園區都是從幾個藝術家進駐然後聚集成幾百家畫廊，798藝術園區和臺灣1914文創園區看來都多了很多商業場域如餐飲酒館、遊樂設施，純粹展畫的藝廊反而點綴其間，幾家國際級如比利時尤倫斯藝術品公司、美國南加州建築學院等之外，聽說都因為租金開始愈調愈高，企業家逐漸取代藝術家而讓園區再次轉型，成為遊覽景點價值遠高於藝文創作的基地用途。

798創意廣場旁包豪斯風格建築。(歸鴻亭攝影)

　相信不只北京或臺灣，這類場域都一定面臨從稀有的一種文化概念，轉變為常態的旅遊勝地，蘇荷式藝術聚落逐漸消失，很快變成類似每個城市都有的家具街、成衣市場那樣的聚落，文化藝術只是曾經被加持拿來吸引客群的噱頭，根本沒有甚麼人是要去欣賞藝術或收藏作品，而是如我這般前來朝聖一番就離開的凡夫俗子吧了。當然，夏日裡一天遊客浮面膚淺的感受無法與每天注意1914或松菸的文化記者體會相同，權充一種半日遊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