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製造"虛構的真實 臺中國家歌劇院以深偽欺騙觀眾檢視歷史創傷

新網記者麻念台台中特稿
2025/12/14 下午 05:11:17 / 文化藝術

　原本臺中國家歌劇院邀請我觀賞2025NTT遇見巨人—比利時紀錄劇場《柏林製造》(The Making of Berlin)時，願意專程從臺北下去的動機是好奇1945年二次世界大戰歐戰逆轉德國即將戰敗，半信半疑柏林愛樂竟然曾有準備把樂團分在7個防空洞演奏日耳曼神話史詩《尼貝龍指環》再同步以廣播直接放送可惜未能完成的計畫。

比利時紀錄劇場《柏林製造》兩位不算演員的演員與觀眾對談。(歸鴻亭攝影)

　以目前的科技來說，當5G時代來臨，內科醫師已經可以利用無線網路遠端操作達文西(da Vinci Surgical System)在世界任何地方為遠在天邊的病人做微創手術，要讓柏林愛樂把木管、銅管、絃樂與打擊樂分十幾二十個地方演奏，都能甚至不只是聲音包括影像以AI技術融合成一個「作品」。

　觀賞前則好奇，在劇院以紀錄片方式，到底與真人在舞台上演出的比例各為多少，有多少觀眾願意進入劇場花看電影好幾倍票價去劇院欣賞一部一般電影院都能放映的紀錄片，雖然觀賞時一開始無人飛行錄影機NG鏡頭開場引導觀眾依循宣傳資料進入80年前希特勒狂人的時代，但感覺比利時紀錄劇場用頗電影手法分鏡，用電話連繫不同人物等，太多不夠真實像演出來的對話，連我仍深信這是在挖掘歷史事件的Documentary film。

這部建立在「虛構的真實」之上，透過戲劇的轉化重新排列史料與文件，創作出來的《柏林製造》留給觀眾另一種思考空間。(歸鴻亭攝影)

　到紀錄影片下半段，片中人物開始查到紀錄片主角的敘述與考證的史實不符，但仍決定繼續做假進行拍攝，我已經認定這故事應該如最近流行的所謂Deepfake手法，只是更嚴密，怪不得詐騙集團一年可以騙幾十上百億，而深偽技術在娛樂產業以沉浸式體驗模式蠶食市場果然已經席捲全球。

　整部作品只有在下半場可以透過薄幕顯影影片後依稀見到兩位演員，1位使用投影機將資料跌入影片呈現，1位演奏類似效果配音的法國號手之外，縱使最後真有7個似為各在不同場所音樂家演奏華格納《諸神黃昏》(Götterdämmerung)齊格飛(Siegfried)之死的終場，相信許多觀眾是想聽這短短悲劇英雄打倒巨龍送葬時的悲壯劇樂主導動機而來。

《柏林製造》全部演職員共5人謝幕。(歸鴻亭攝影)

　演後座談兩位其實算不上演員的演員對這部建立在「虛構的真實」之上，透過戲劇的轉化重新排列史料與文件，創作出來的《柏林製造》，承認有些觀眾看完頗為憤怒，有受騙的感覺，但透過文獻和記錄影像的再現、現場音樂和舞台布幕疊影表現在舞台上，從歷史取材的虛假故事，給觀眾頗深層的思考空間，大部分自古至今的文學創作，不也都是真真假假，自作者筆下或鏡頭裡檢視故事背後，如此片在遭遇戰爭生離死別人性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