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生物視角看地球人 "肌膚之侵"提出哲學天問
新網記者王愛君台北特稿
2014/6/30 下午 10:12:10 / 電影世界
《肌膚之侵》(Under The Skin)為2014金馬奇幻影展的神祕驚喜電影。改編自荷蘭作家米歇爾‧法柏(Michel Faber)同名驚悚小說，由樂團MV御用導演強納森‧葛雷澤(Jonathan Glazer)編導，史嘉蕾‧喬韓森(Scarlett Johannson)於片中飾演披著美麗性感外衣的外星生物，運用她裝扮成人類的糖衣外表來吸引男性，進而將他們殺害，但很快的也藉由這樣的行為意識到自己的內心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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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金馬奇幻影展《肌膚之侵》劇照。(美昇國際影業提供) |
導演強納森‧葛雷澤由廣告、音樂錄影帶出身跨足電影界。過去他曾拍攝過《性感野獸》(Sexy Beast)、《靈異緣未了》(Birth)，這次睽違10年，拍攝了新作品《肌膚之侵》。以拍攝MV出身的他，擅長在電影裏運用具有視覺衝擊力的影像來讓觀衆記住電影畫面，這樣的手法在他過往的作品裡也可看見，像《性感野獸》的兔頭死神就是如此，大膽超現實的手法，震撼觀衆的視覺。
《肌膚之侵》被原著作者指定必須在蘇格蘭完成拍攝，蘇格蘭位於大不列顛島北部，南邊為英格蘭，北、東、西3面濱臨大西洋、北海和愛爾蘭海。西岸高峻曲折，多峽灣；東岸沿海分布有平原。周遭有雪特蘭、奧克尼、赫布立3個群島以及茂爾島、艾拉島與阿倫島等島嶼。導演巧妙利用了蘇格蘭獨有的地理環境，營造電影中厚重的孤獨感，同時也帶出史嘉蕾‧喬韓森的情感意識。例如電影裏的茫茫大霧意象，凸顯她在影片後半部分的心境轉變與覺醒。
電影情節屬於斷裂發展，每一個畫面並沒有太多的關聯，蒙太奇的跳躍方式在開始的時候較難讓人掌握故事的發展趨向。導演讓史嘉蕾‧喬韓森始終和人群保持適當的距離，即便是面對獵物，也同樣以一種安全距離相處。而對白多半偏向無意義的談話，從中凸顯了她飾演的外星生物無法與人正常溝通，只能不斷復述對方的話語，然而奇妙的是，與她談話的人並沒有發現她奇怪的行徑，反而還會墜入其中。導演不選擇明說史嘉蕾‧喬韓森是外星人，而是利用了隱微細節，例如眼神空洞，對人類的情感不理解，對血液的好奇，無法流利交談，耳邊不時傳來雜音等，加上一連串的鋪陳安排，讓觀衆慢慢意識到史嘉蕾‧喬韓森並不是地球人。
任何血腥畫面都不曾在影片裏出現，相反以刺耳的配樂營造無法窺探的恐怖感，只能跟隨導演的鏡頭一步步走進黑暗中，加上史嘉蕾‧喬韓森空洞近乎冷漠的神情，更讓氛圍顯得格外陰森，彷彿下一秒就會有可怕的殺戮，但一切都只是觀衆的多心想象。吊詭的音樂切斷之後，視覺畫面隨即又恢復正常，讓人頓時喘了口氣，但也不得不佩服強納森‧葛雷澤和史嘉蕾‧喬韓森的功力。
另一令人值得討論的，即是強納森‧葛雷澤利用了大量的隱藏鏡頭，片中的演員除了史嘉蕾‧喬韓森之外，很多人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拍攝，更不知道自己正在進行一場真實演出。這全是導演的精心安排，企圖透過這一切來還原人類的真實面貌，探討隱藏在美麗肌膚之下的人性。
如果將《肌膚之侵》與科幻電影劃上等號，基本上不太能掌握導演真正的表達意涵。而縱觀整部電影的鋪陳起伏至尾聲，它更像是藉以外星生物的視角來提出「我是誰」的哲學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