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機器人是否會取代人? 平田織佐"蛻變"丟出問題!

新網記者麻念台台北特稿
2015/8/9 下午 11:41:09 / 文化藝術

　自2009年日本導演平田織佐與大阪大學開啓機器人劇場計畫，於2013年台北藝術節來台演出改編自契訶夫(Аnton chekhov)作品《三姐妹—人形機器人版》，今年台北藝術節續推《蛻變—人形機器人版》，則是改編卡夫卡(Franz Kafka)的《變形記》(The Metamorphosis)。

《蛻變—人形機器人版》嘗試重新定義「人」的意義。(歸鴻亭攝影)

　近年科技進步，機器人成為很夯的未來產品，包括一切模擬人類行為或思想與模擬其他生物的機械裝置都很吸引人，從工業用到當成寵物玩偶，甚至進步到擁有仿真和社交功能產品；隨著機器人設計越來越複雜，專家及學者開始關注機器人的行為需符合那種倫理，以及那種機器人有資格擁有社會、文化、道德或是法律上的權利。

　2009年《三姐妹—人形機器人版》出現的是類同2005年日本世界博覽會愛知縣展出的女性仿真機器人，製作得唯妙唯肖，微電腦智慧型控制與真人演員首次同台演出，那是他與日本擁有「現代機器人之父」之稱的石黑浩合作5部機器人戲劇中的第4部，而這次演出的機器人則是該計畫的第6號作品，也是受法國諾曼地秋季藝術節委託創作、法國第一部由機器人參與與坎城影后伊蓮．雅各(Irene Jacob)合作主演的作品，雖是日本人創設的劇場，以歐洲為背景，由法國人以法語演出，比起同時更大規模日本寶塚歌劇團以日文詮釋法國時代的感覺要亦於說服挑剔的觀賞者。

　《蛻變》講述主角葛雷戈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機器人，在嘗試接受已成事實的處境之後，還得面對旁人的驚嚇反應與主觀評論言論，而劇中葛雷戈的父母親與妹妹在那個社會裡，都面臨各自的生存與社會問題，包括失業、罷工、戰爭、泡沫化的城市，但從最早接受的母親與妹妹到最後也終於接受的父親，都在試圖理解、接受家中這具難以定義的身體。

　平田織佐表示，讓機器人可以更有人性，以便融入社會，包括照護性或教育型甚至是替代早逝親人的社會型機器人，這是未來可能出現的事實，這部看似荒謬的劇本，討論的並不完全是一個變成機器人的男人如何面對他的家庭，而是一個有著兒子變成機器人的家庭如何心理重建的過程。

　這齣戲除了只有臉部仿真的機器人能利用電腦控制臉上包括眼睛與嘴巴都能隨著說話而擁有擬真的表情外，全劇都以對白牽引劇情，深入的從卡夫卡筆下主角一覺醒來的甲蟲世界，延伸出談論人的本質，如葛雷戈說自己好像有如被鋸掉雙足仍感覺腳會癢的幻肢症，到一家人對機器人可否有心有腦、進而對人性的討論與辯證，再巧妙加入一個想來租房子的醫學實習生以科學客觀立場，自然反應訴說的對話，嘗試重新定義「人」的意義。

　其實所謂仿生人或人造人，英語從單純的robot到源自希臘語的Android，這讓智慧手機系統引為品牌的名稱，進而代表合成生物體、人工生命體之類的人形機器人(humanoid robot)，這齣戲要表達的訴求，已經超越最近許多好萊塢商業電影如《星際大戰》(Star War)裡兩個機器人，《魔鬼終結者》(Terminator)、《機器戰警》(RoboCop)或《機械公敵》(I, Robot)以特效炫耀科技化的一堆僅有感官刺激的垃圾片，甚至還不如《霹靂五號》(Short Circuit)或《瓦力》(WALL-E)那樣擁有人性光明面，而更值得讓觀眾欣賞完還能細細咀嚼的則是《A.I. 人工智慧》(A.I. Artificial Intelligence)以及最有深度的《變人》(Bicentennial Man)，機器人最後終於靠科技完全變成真人；劇場版《蛻變—人形機器人版》雖然無法如電影那樣細膩感人，卻真能提供看完出來的觀眾一點反思的玩味。

《蛻變—人形機器人版》值得令真人再三思索自我存在的意義。(歸鴻亭攝影)

　《蛻變—人形機器人版》原定8月6日至9日在台北水源劇場演出，碰到颱風蘇迪勒攪局，7日與8日都因宣布不上班不上課停演，主辦單位與演出單位竟能協調9日連演3場，讓所有購票觀眾都能不遺憾欣賞，倒是開了劇場演出史的特例，台北藝術節今年多災多難，最有號召力的大陸《蔣公的面子》審批沒過不能來，萬一這場日本人形機器人再出狀況，營收必定損失極鉅，這齣探討未來人與非人或擬人或仿人之間關係的作品，值得令真人再三思索自我存在的意義。

　2013臺北藝術節《三姊妹》資料可至本網〈人形機器人與真人尬戲 契訶夫再世必定目瞪口呆〉瞭解；2015臺北藝術節《蛻變》資料可至本網〈人形機器人"蛻變" 荒謬卻溫暖手法表現卡夫卡作品〉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