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地金門到現今和平金門 超過半世紀淬鍊的金門文化(下)

新網記者麻念台金門特稿
2024/10/16 下午 10:54:14 / 經史子集

　一般前來金門觀光旅遊的中外遊客，必定會找尋上一世紀古寧頭戰役、823砲戰等大小戰役洗禮的戰役遺跡，遠比拜訪閩南建築風格的古厝或是巴洛克式洋樓有興趣。

金門歐厝上一輛美國生產廢棄的M18「地獄貓」式驅逐戰車，讓遊客感受上一世紀戰地氛圍。(歸鴻亭攝影)

　比起太武山腹容納上千人的擎天廳、金門精神象徵的莒光樓與容納小艇進出的翟山坑道，有一處距離歐厝聚落只要步行10分鐘海灘上一輛美國生產廢棄的M18「地獄貓」式驅逐戰車，雖然不是國共戰鬥時的實際遺留物，而是戰車射擊訓練的標靶，卻是體驗戰爭無情造成的殘破印象最鮮明的地標。

當地漁民在沙地上用小鏟子挖掘蛤蜊。(歸鴻亭攝影)

　不過，這個戰爭印記只有退潮才能見到，遊人在沙灘上偶可見到當地漁民在沙地上用小鏟子挖掘蛤蜊，有花蛤、文蛤等，不要在有孔洞的位置挖，那是螃蟹的家，有經驗的漁家在退潮時走在沿著整排木麻黃防風林下反登陸樁軌條砦旁的黃色沙地裡，幾乎隨手一鏟一個。

馬山觀測所旁海灘竟見到離岸只有幾百公尺有兩艘大陸鐵殼船。(歸鴻亭攝影)

　再到戰時非常重要的馬山觀測所，這裡距對岸所轄角嶼僅2公里餘，為金門本島距中國大陸最近點，對峙時期有天下第一哨之稱，一旁海灘竟見到離岸只有幾百公尺有兩艘大陸鐵殼船，掛著五星旗緩慢駛過，這裡住民說早已見怪不怪，兩岸都常來常往不要戰爭，才是人民期盼的。

海印寺清安師傅(中)妙語如珠，沒有出家人的矜持，前往金門展覽的書畫家黃慶元贈書法結善緣。(歸鴻亭攝影)

　從海拔最低的沙灘再到金門地勢最高的太武山海印寺，這座從南宋至今仍屹立山頭名列台灣小百岳之一的寺廟前身是供奉海神「通遠仙翁」的道觀而非佛寺，後來才改奉觀世音菩薩，登高望遠視野極佳，也因此被規劃為軍事要地，雖然暫時部分遭到炮火損毀，仍挺過戰亂陸續整修、增建，目前則一片祥和面貌，完全沒有遭受過戰爭洗禮的痕跡。

曾經擔任金防部指揮官已經退休的中將王世塗。(歸鴻亭攝影)

　海印寺清安師傅表示，這裡寺廟不涉政治，蔡英文與賴清德都來過，他只負責禮貌接待，任何來寺無論身分地位都一視同仁，甚至曾經擔任金防部指揮官已經退休的中將王世塗，是第3位晉升中將的金門籍將領，也是金防部第2位金門籍的中將指揮官，到海印寺擔任志工，她要他負責打掃大雄寶殿，剛開始王世塗認為「這還不簡單」，過去都是指揮小兵幹的差事，做起來竟讓他幾乎累垮，才知道「真不簡單」。

期望金門可以利用這些遺跡觀光旅遊，但不再有殘酷戰事。(歸鴻亭攝影)

　退休後的王世塗固定會前來海印寺健走，固定擔任志工，他在軍旅生涯閱歷豐富，在金防部擔任指揮官是全金門最高戰地司令，此刻卻和藹可親，就像登山遇到的老百姓那樣。金門若是能一直這樣平和，沒有胡璉時代戰時悲壯氛圍，確是兩岸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