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三舞作"似舞非舞 給現代舞蹈創作者上一堂課

新網記者麻念台台中特稿
2024/11/15 下午 11:50:10 / 文化藝術

　現代舞蹈迴異於傳統西方芭蕾舞或東方民族舞，近一世紀不同流派紛呈，多元風格強調肢體表現從伊莎朵拉·鄧肯(Isadora Duncan)到許多當代舞者與編舞家，讓舞台上的舞者無論獨舞、雙人舞到群舞，甚或舞劇，再怎麼表演，不外乎雅俗共賞、老少咸宜的身體語言，再加上搭配優美旋律的配樂、精心設計的舞台與燈光，就足以喚起與觀眾的情感連結。

比利時偷窺者舞團《密室三舞作》8位舞者謝幕。(歸鴻亭攝影)

　觀賞臺中國家歌劇院2024NTT「遇見巨人」系列中比利時偷窺者舞團《密室三舞作》(Triptych)，卻迴異一般觀舞者認知，3齣舞作共同的特點都是劇情荒誕猶如似睡未醒做的噩夢，肢體扭曲變形更像一群喪屍，重複無意識動作或被病毒感染歇斯底里的非人性正常動作，再配上只能說是音效而非音樂的各種聲響與節奏，以及spot與floor交錯的明暗燈光，組成這詭異影像的舞台效果。

　被大幅黑幕壓得極低的舞台空間，始終充滿扭曲的變異風格，卻在男女舞者一開始僵硬身軀動作中，轉化成無法形容卻無以倫比的肢體流動舞姿，男舞者需要孔武有力搭配女舞者時而猶如無生命屍首卻隨即轉換成蛇般柔軟快速纏繞的舞技動作，較當下街舞或特技更有精湛美感，是最大的亮點。

《密室三舞作》幻景都在觀眾眼前，。就像音樂的間奏曲(歸鴻亭攝影)

　這齣3連作藝術總監暨編創嘉琵耶拉．卡莉佐(Gabriela Carrizo)與法蘭克．夏堤耶爾(Franck Chartier)對舞者的要求表演的動作似乎不比舞蹈的要求低，包括如夢魘般時猶如默劇表演，抑或8位舞者全部在舞台看似無方向扭曲身軀的快速翻轉移動，似雜亂無章竟都天衣無縫的展現「舞位」之精確，顯現另一種看似錯亂但其實井然有序不會碰撞的精準表演。

　姑且不論創作者要給觀眾麼樣的故事情節，其實只欣賞整場如電影般蒙太奇手法的影像快速流轉，到不必去拘泥「本事」要給觀眾的《消失的門》(The Missing Door)那幾扇打不開的門是生命的困境還是出路；《謎樣的房間》(The Lost Room)在詭異船艙中，自行膨脹的床單和赤裸的女傭，挑起記憶的痕跡與內心的情緒；《隱藏的地板》(The Hidden Floor)在浸滿水的廢棄餐廳裡，濕漉漉的舞者被無形的強大力量控制等的故事原委或情節大意，就是欣賞那舞者肢體有別大部分現代舞團另類的演出，就值回票價了。

連中場休息時間都好似在演出。(歸鴻亭攝影)

　而對於現代學院殿堂級出身的編舞家來說，就如音樂院校道貌岸然教授寫出和聲對位曲式標準樂理堆砌而缺乏優美旋律與情感的樂曲，沒有演出價值卻壟斷樂壇，卻常被沒有太多五線譜養成教育箝制下被學院唾棄批判封殺的流浪作曲家作品在市場大受歡迎那樣，值得所有學舞編舞者思考許久的一堂現代舞創作是否應該打破窠臼再創新意的課。